《须弥濒危珍稀神奇生物观察报告》

 序言:

相信各位生论派的研究者都注意到了,在须弥主城区,常年活动着一只极为珍稀的神奇生物。

该个体的奇特之处在于,他不可思议地将各个物种的多重性状集于一身:

外表花哨如一只华丽的瞑彩鸟,金发披散如一只乖巧的垂耳兔,眉目锋利之时仿佛一只气场凌厉的长鬃虎,怒意暴涨之时仿佛一只圆圆鼓鼓的风史莱姆。

身为一位超越时代的天才建筑师,他耽溺于“美”,沉湎于“善”,秉持着过分单纯的理想主义,不惜让自己落入困境,也要身体力行“美善的信条”。

而与此同时,身为一位成年男性和著名学者,在某些场景下,他表现出的心智成熟度,令人不禁怀疑:连他的幼儿园毕业证书,可能都是在九眼桥假证摊上花五块钱办的。

忝为其唯一的合法饲主,笔者相信:本人有义务,也有资格对其进行生物学观察,深入该神奇生物的生活习性,探寻该神奇生物的行动规律,总结该神奇生物的特性要点,同时驳正关于该神奇生物的荒谬可笑的部分假说。

是故,鄙人不揣浅陋,特此奉上本篇观察报告,以飨同道。

 

正文:

 

一、适应能力

首先需要提请各位研究者注意的是,该神奇生物的环境适应性极差,几乎不具备经济自主的独立能力。如果脱离饲主的投喂养殖,可能没过几天就要饿死街头。所以,无论出于任何实验目的,请尽量不要放任他自己管钱。

当然,这并非意味着该神奇生物身无一技之长,是个没用的社会废人。与此相反,他拥有诸多华丽的头衔:妙论派之光、当代最伟大的建筑师、刹诃伐罗学院的荣誉毕业生……盛名之下无虚士,即使笔者对此人抱有再多微辞,都不得不承认,在任何与“美”相关的领域,他都称得上是逸才飘举,冠绝一时。笔者曾经旁听过数次他的讲座,他站在学院台上,面向众多年轻后辈演讲的时候,当真是轩然韶举,神采夺目,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不幸的是,该神奇生物的同情心就像他的才华一样泛滥成灾。他上一秒才从满座名流的颁奖典礼中走出,下一秒就可能将刚刚领受的纯金奖杯赠送给路边面露饥色的流浪汉。正所谓——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

对于这种滥施善心的行为,笔者曾经试图规劝。他却反过来指责我空有满腹知识,能讲二三十种语言,却不懂关爱弱者。这厮甚至还摇头晃脑,引经据典道:“我若能说万国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我若有先知讲道之能,也明白各样的奥秘,各样的知识,而且有全备的信念,叫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不算得什么。”

 这样的谆谆教诲,让人忍不住想发自内心地深情回答他:

饿死你丫算球。

  

二、饮食习性

当该神奇生物尚在教令院读书期间,曾有某种奇特的相关假说风靡一时,称卡维学长之所以能够在天天滥施善心的糟糕经济情况之下一直存活,是因为——他的本体是一只金色的风史莱姆,只靠喝西北风就能活下去。

此项假说的推理逻辑固然荒唐,但确实抓住了此人“穷得冒烟”的个体特点。不过,需要指正的是,该神奇生物明显并非风史莱姆:当他熟睡时,笔者曾经冒着被喷一脸史莱姆原浆的危险,悄悄戳过他的脸颊。手感很好,Q弹滑嫩。他并没有被戳漏气,当场爆炸,飞上天去,而是睁开眼睛,操起二十多种语言,轮番愤怒地辱骂笔者扰人清梦。(没错,为了在与笔者的骂战中不落下风,他在死线赶稿之余,还专门拨冗去学了二十多种外语。真是毅力可嘉。呵呵。)

同样,他也并不喝西北风,而是喝酒。喝稻妻的清酒,喝蒙德的葡萄酒,喝璃月的桂花酒,喝须弥的冷浸蛇酒……并且基本都由其饲主付款。因此,如果一定要在这个假说的基础上进行发挥,笔者认为,可称该神奇生物的本体是一只金色的笔尾树鼩*,只靠喝酒就能活下去。

至于吃食方面,他一贯很不在乎。无论是精肴美馔,还是粗茶淡饭,他都可以随随便便塞入口中,然后叼着面包继续画工图。

更何况,在长期的肆意散财之下,该神奇生物还经常沦落到三餐不继的可悲境地。去年,在月底的某一天,查核账单之后,笔者沉痛地通知他:我们没钱吃饭了。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得意洋洋地声称:他已经报名了数月以后的稻妻斗虫大赛,等到他赢下大赛,就可以有一大笔奖金入账。

接下来,请允许笔者不加处理地照录我们的全篇对话,因为任何转述都无法表现出此神奇生物的荒诞与愚蠢:

 

在这个逼人长年累月的折磨之下,笔者终于也难得地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冷静,抓着他的深v领口疯狂摇晃:

“那这些天我们吃什么?你说,吃什么?”

这个逼人活了二十五岁——用他一生中分分秒秒积累起来的二十五岁——才到了这个关头。他自觉心灵清透,坦坦荡荡,什么事也难不住他。

他说:“吃屎。”

有时候,我也为人太过善良,居然没有当场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卡维!禁止你再引用任何马尔克斯的作品!否则我就把你像尊贵的罗德里格得阿吉拉尔大将军一样装盘烤了,请全城人来吃席!”

于是他从善如流,换了一部作品来引用:

“哎呀,学弟,别这么庸俗。耶稣教导过我们:不要为明天发愁, 灵魂不如一餐饭吗? 身体不如一件衣裳吗?”

我庸俗不堪地咆哮着回答:

“那你快给耶稣基督打个电话,让他帮我们定个外卖,我愿意用灵魂换取一餐饭!”

最后的结局,是我们俩联袂到化城郭的巡林官宿舍去蹭了三天的饭,直到他的工程尾款打到卡上。

 

由此可见,对于该神奇生物而言,吃白饭才是一直以来的饮食习性。

 

三、形态特征

笔者首次观测到这一神奇生物的时候,为了向我介绍他的职业,他曾经讲过一个古老的建筑系内部笑话:

“这是一个看脸的行业。”

“哦?搞工程也有相貌歧视?”

当时,笔者还年轻,只是在心中暗里嘲笑:所以你身为建筑业的佼佼者,脸就更耐看了呗。呵,居然还自夸好颜色,真不要脸啊。

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夸耀的资本——金发灿烂,面容隽逸,言笑举止光映照人,锋锐眉目间隐含矜傲之气……这张脸真的很耐看。

没想到,该神奇生物闻言,却露出讶异的眼神:

“嗨,你小子在想什么啊?我是说——看甲方的脸。”

最擅长令人哑口无言的知论派天才学者,终于也有自己哑口无言的一天。以此为戒,在今后的人生中,笔者发言之前必定经过慎重思考,尤其是面对该神奇生物的时候。

 

前文已然提到,该神奇生物有一头美丽灿烂的金发。他为之设计了精致的发型,发卡、狼尾、小辫子,每天出门至少先要赖在镜子前捣鼓半个小时。

当然,这是在他有空闲的情况下。在没有空闲的情况下,他就会变得无心维持仪表,甚至无心维持人形。比如三天之前,马上有个课题要截稿,他干脆不出门一步,不眠不休,粗服乱头地蹲在客厅里搭建筑模型(他自己的房间摆放不下这么大的模型,所以厚颜无耻地挤占了客厅的公共地盘)。

他没空打理头发,金发稍长了一些,干活的时候为了避免沾染木屑,随手潦草地扎了个小啾啾,翘在脑后,一晃一晃的……像只金色的小雀在蹦蹦跳跳。

令人心烦意乱。坐在一旁壁炉边看书的笔者都没法专注。

所以,笔者不得不自愿上前,帮他梳头。我的手指在他的金色发丝之间轻柔游走,刚开始,该神奇生物还嘴里咬着一把小图钉,呜噜呜噜地批评我的手艺,五分钟后,就不知不觉地靠在我的膝盖上睡了过去。图钉丁零当啷掉了满地。

笔者一边慢慢给他别上红色的小发卡,一边莫名想起了某首璃月诗歌: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看着满地需要打扫的图钉和木屑,我觉得他何处都不可怜。

 

四、交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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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须弥相关法律法规,本部分内容不予显示。

 

结语:

综上所述,该神奇生物的适应能力、饮食习性、形态特征和交配方式都十分独特,尽管有时非常烦人,但对于须弥的生态圈来说,仍然具备难以比拟的宝贵价值。

所以,针对该神奇生物,建议立法保护,并派遣专员饲养。

笔者就十分乐意效劳。


END



*笔尾树鼩,自然界中酒量最大的小动物,以富含酒精的花蜜为食。

           

 彩蛋——本篇报告的致谢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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